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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番外11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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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番外11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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伯爾尼回來不久,京北開始換短裝了。

晚嘉生活簡單,工作加班或同事聚會,閑下來了,也會去盧彤店裏幫忙。

祝遇清接手E.M幾年,還沒到可以放松的時候,所以工作上仍然高強度。

只是已婚男人回家有個鍾數,偶爾跟朋友聚會喝幾杯,也有早溜的借口。

回家過過二人世界,新婚燕爾,昵情還濃。

大型組織的管理者,體力和精力是硬條件,而這兩樣,祝遇清都不缺。

他日常旺盛,耐力又足,有時候花架子擺半天盡磨功夫,非要晚嘉紅著臉催了才肯拖動,那點惡趣味不能再明顯。

中秋前,兩人去看Brandon。

一年老過一年,Brandon眼睫毛都白了,前段時間舊癥發作,嚴重的時候小便都排不出來,去醫院打了封閉針,最近又有肌無力癥狀,食欲減退,渾身也軟綿綿的。

但即便這樣,見到祝遇清的時候還是興奮起來,強打精神想跟他玩。

這回祝遇清沒再帶著到處跑,院裏支個帳篷,曬曬太陽餵點吃的,再呼擼呼擼毛發,等狗子睡著才回。

想起Brandon拖著後肢的樣子,晚嘉心裏難受,離開時跟祝遇清說:“以後多來看看它吧,它肯定很想你。”

祝遇清攥攥她的手:“好。”

轉眼中秋,再回老宅吃飯。

餘松夫婦年底生了二胎,孩子叫嵩嵩,正是學走路的月份。輩份上論,是晚嘉的小表侄



嵩嵩戴頂灰色的小老頭帽,口水巾上印著“廣告位出租”五個大字,照誰都咧嘴笑。

見孩子可愛,晚嘉在旁邊看了會。

這麼大的孩子好奇心正強,處在動手敏感期,看見什麼都要摸一下。

他爬到晚嘉旁邊,把手搭她鞋上,指甲還摳了兩下,再朝她昂頭一笑,露出米粒大小的牙齒。笑容持續兩秒,又因為平衡力不行,腦袋帶著身子,往地毯滾了半圈。

小不倒翁多可人喜歡,晚嘉一直盯著看,餘松老婆把孩子扶起來,她沒敢抱,只敢捏捏肉腳,手指帶著晃兩下。

玩一會,被祝如曼叫上樓。

祝如曼最近開始做線上,在某寶開了C店,又弄了個抖\\\\音號一起錄視頻,今天特意帶幾套衣服,想找晚嘉試穿。

有件外套是從老書上學的裁剪,倒大袖,立領的民國風。

祝如曼接了頭發,長度到腰下還漂了個淺金色,跟晚嘉穿同款的兩個顔色,拍兩種風格對比。

拍完照片和視頻,晚嘉再回到樓下時,看見祝遇清臉上多出道創口貼。

“怎麼了?”她走過去,聞到藥味。

祝遇清摸摸臉:“沒事,被劃了下。”

“什麼劃的?”晚嘉覺得奇怪,踮腳想仔細看,被祝遇清拍拍頭,帶飯廳去了。

到吃完飯才知道,他抱小侄子玩,逗得開心時小孩往他臉上抓了一把,還不是指甲抓的,因為孩子手裏當時還拿了個塑料叉。

“這麼大的孩子手上沒個輕重

,高興起來跟貓一樣不是打就是撕,我都不敢抱,你還挺沒數。”鄒蕓絞著眉頭數落兒子。

“八成看人家有娃抱,饞唄。”祝如曼推了推穿戴甲,遞到晚嘉眼底:“嫂子,這個圖樣喜不喜歡,我給你也做一副?”

晚嘉哪有心思看她的指甲,笑著敷衍兩句。

聚完離開,路上她拿手機去照祝遇清傷口,見有深紅痕印還破了皮的,足以看出力氣有多大。

這要是抓到眼睛,後果難以想象。

“戴著眼鏡,不會的。”祝遇清沖她笑。

他輕描淡寫,晚嘉一陣後怕:“破相了。”

“過兩天就消了。”祝遇清把手機燈蓋住:“刺眼。”

等回到家,祝遇清洗完澡後,晚嘉拿了藥箱重新替他消毒上藥。

碘伏擦過後,傷口顔色更深了些,看著有點嚇人。

上過藥她去洗了趟手,回來時見祝遇清一本正經端著手機,彎腰問:“看什麼?”

“治療記錄,Brandon的。”

“怎麼樣,好點沒?”

“有好些。”祝遇清支開一條腿給她坐:“做了X光診斷,沒有食道擴張。昨天做了針灸,今天排過小便。”

晚嘉杵在他懷裏,聽他念著治療記錄。

一個喜歡寵物的人,愛抱孩子也沒什麼奇怪的。

正出神,一只手圈到腰前:“在發呆?”

晚嘉回神:“想點事。”

“什麼。”祝遇清脫了鞋,帶著她向後躺。

晚嘉側過身,手指從他眼眉摸過去,最後擱在創口貼旁邊

:“媽有沒有跟你催過生孩子的事?”

祝遇清看她幾秒,聲音裏沾了點笑:“沒有。”又彎起指節蹭她下巴:“別想太多,我不著急。”

“我才沒想。”

“那就是想別的了?”

“……也沒有。”

“那是我想多了?”祝遇清擁住她,開始在她耳朵邊說話,癢嗖嗖的:“我以為昨晚上不舒坦,你變相暗示。”

話題變味跑偏,一下把晚嘉心裏那點琢磨勁給吹沒了。她羞又惱,在他手背狠狠擰一把。

下半年,晚嘉公司連傳好訊。

先是簽了幾個大單源,再是獲得A輪融資。

引入的資方實力雄厚,能給的不止是錢,還有資源上的幫助。

獲得充分的現金儲備後,平臺發展隨之進入快車道。

業務量起來,團隊擴招後原來租的辦公室已經不夠用,行政重新選址,換到了上一層更寬的空間。

融資是對業務模式的認可,更是對團隊最直接的肯定,作為創始成員之一,晚嘉很難不振奮。

組織架構重新梳理,她手下的人增多,管理幅度也寬了些,所以後面的小半年都忙於帶團隊。

很快又到年關,各種會議活動堆滿,晚嘉忙忙叨叨,加班更成了常態。

這天夜裏,祝遇清來接。

晚嘉坐上副駕,打開他遞來的紙袋子,裏面是一杯澳白和三明治。

肚子挺不爭氣,聞見香味就叫了兩聲。

祝遇清睇她:“晚飯又沒吃?”

晚嘉有些心虛,小聲說:“那時候不餓…

…”

祝遇清收回目光,把車子開出停車場。

燈帶如虹,車速平穩。

晚嘉喝著咖啡,三明治咬了幾口後,手機進來微信。

她劃屏,點進去看了好一會。

正好十字路口,祝遇清剎住車,見她連咀嚼都慢下來,開口問:“什麼消息?”

“一位同事發的……”晚嘉有些不好意思,把屏幕側翻,給他看了看。

信息來自團隊新招的實習生,剛入職場,跟甲方和獵頭溝通時總是畏怯,遲遲不能進入工作狀態。

眼見同一批實習生陸續成單,而她跟進的職位幾次到了終面都沒通過,因此更不自信,甚至有過辭職的念頭。

組長把情況反映上來後,晚嘉及時介入,找她面談過幾回。分析原因,練習話術,再分享經驗,給予充足鼓勵,後面也一直留意情況。

其實職場新人的問題都大差不差,至於能否克服,上司和同事的原因只占一部分,進步取決於本人有沒有努力的心,有沒有堅定的勁。

所幸的是,這位實習生兩月前成功交付一個綜管崗位,且人選已於今天過保,獎金也當面發到她手裏。

而今晚的這條信息,字裏行間全是對晚嘉的感謝。

為她的成長,晚嘉高興且動容,亦再一次深刻體會帶團隊的成就感。

只是仔細想想,這份成就感又有些像自我感動。

祝遇清看她,再看眼咖啡:“給我喝一口。”

晚嘉遞過去,手伸長時突然看到杯口的斑駁:“等

一下,有口紅印。”她抽紙想擦,咖啡已經被祝遇清給接住,他傾斜杯身喝了兩口,轉手還給她:“又不是沒吃過,這點算什麼。”

“嗳!”晚嘉立馬眼睛打他一下:“能不能說點正經話。”

“當然可以。”計時器開始倒數,祝遇清踩住剎車:“成就感這種東西,哲學上來說是人生體驗的歸屬,心理官能學上來說,是在社會裏生存和進化出的情感補充,所以它有它的意義,而創造意義,是人生的重要性。”

綠燈亮起,車子起步前,他伸手摸了摸晚嘉耳朵:“所以你就是很好,很值得別人的感謝,更值得替自己驕傲。”

正經話聽完,晚嘉靠回椅背。

她按祝遇清的引導想了想,剛才之所以會覺得是自我感動,大概是先肯定再否定的心理。

這是一種搖擺的掙紮,但當下的感悟,不應該被否定所壓制。

慢慢啃剩下半個三明治,晚嘉嘴裏嚼著土豆泥和培根,看了眼祝遇清。

他扶著方向盤,有薄而挺的鼻梁線條,鏡框被車外燈群照出點流光。

婚姻是世俗關系,而這段關系中的耐心傾聽和正向肯定,無疑是讓人欣悅的。

開進小區駛入地庫,車廂暗下來,晚嘉問祝遇清:“你也有類似經歷嗎?”

“沒有,”祝遇清往庫線前開出一段,再打倒檔,方向盤慢慢回正:“我底下基本是老油條。”

“喔……”晚嘉擦擦手,解開安全帶。

不同的管

理位置應用不同方法或手段,她這頭的幫扶和關照,到他那裏,估計更多是對付和牽制。

走進電梯廳,晚嘉隨口提了句:“我下周要出差。”

“周幾?”祝遇清撳住梯鍵。

“周二。”

“去哪裏?”

“深市。”晚嘉嚼著最後一口三明治,折完包裝紙,見祝遇清看著自己:“怎麼了?”

祝遇清跟她對看:“挺巧,那天我也出差。”

梯門打開,兩人走進去,晚嘉問他:“你去哪裏?”

祝遇清把她的包換個手拎,略一思索:“沈陽。”

一南一北,離夠遠的。

“那裏好像挺冷,你多帶點衣服。”晚嘉咽下嘴裏吃的,順手把包裝紙塞進他褲袋。

周末兩天,周六,晚嘉跟祝遇清去看Brandon,到周日,她陪祝如曼拆頭發。

祝如曼接發已經兩個多月,自己頭發長出一截,得拆了重新接。

她做的是羽毛接發,有彈性的細線一圈圈繞上去,再打個覆雜的結就算完工了。

一人接發,兩三個人忙活。自己做上生意後,祝如曼很有經營意識,讓晚嘉幫她把過程拍下來,發微博給粉絲看,既是分享日常,也刺激評論和互動。

個人品牌建設就是這樣,一來二去,和粉絲拉近距離,形成信任。

只是跟湯羽不同,她不掩飾自己性格。

比如實時視頻裏有人說曾經接過,拆下來時候發現頭發末梢有白點,因此斷定是死人頭上拔的,勸她不要接,否則容易

惹上臟東西。

為此,祝如曼直接從腦袋上薅了兩根頭發,指著發根問:“有沒有一種可能,這個白點是你自己頭發上的?”

還有人說她富三代有錢,問店裏衣服能不能免費送,她回答:『我是有錢,不是有病。』

回完微博消息,祝如曼手指撥來撥去,點進某個界面時,視線在屏幕停留好久,像在走神。

晚嘉上趟洗手間回來,見狀問了一聲。

祝如曼滑動屏幕:“店裏剛上的新品,有人全買了。”

這不是好事?晚嘉奇怪看她。

祝如曼吊一下嘴角:“湯正凱買的。”

晚嘉微怔:“他回來了?”

祝如曼搖頭。

湯正凱生母是中法混血,他現在跟外家走得近,而且聽共同的朋友說過,有可能很久都不會回國。

年少時相互用過真心的人大概會記上很久,晚嘉陪著祝如曼沈默了一會子,又繼續說笑。

到周二,她收拾東西出差。

參加的是一個行業論壇,在場不少知名獵企,還有名企大廠的人資高管。

獵引很重視這場合,梁進倫親自帶的隊,還上臺領了個獎。

一行人滿場奔走,茶歇間隙,晚嘉回了祝遇清幾句微信。

論壇共有兩場,等到結束,天邊已經刮紅了。

下到酒店一樓,晚嘉和同事交流過剛才的新鮮事,再又打開點評網,商量去哪裏吃飯。

走出大堂時,同事忽然拍拍晚嘉肩膀:“快看,那是誰?”

註意力從手機上移開,晚嘉朝前挑了一

眼,意外看見祝遇清。

梁進倫走在最前面,比她早發現祝遇清,已經上前打招呼去了。

過沒多久,晚嘉在一眾暧昧視線裏走過去。

沈陽肯定是騙人的了,她正色:“什麼時候來的?”

“也是今天。”

“怎麼知道我在這?”

“你們梁總朋友圈有定位。”祝遇清笑著看她。

深市好天氣,她穿淺咖襯衫,前面飄帶打了個結,頭發波浪弧形,幹練裏有點到為止的媚,低飽和度的衣料下,人由內到外的飽滿。

烈日收起最後一絲橘黃,夕陽下,人眼裏,確實在發光。

婉拒梁進倫一起吃飯的邀請,祝遇清把晚嘉帶上了車。

福田和南山毗鄰,但深市堵車嚴重,光香蜜湖一段就走了將近二十分鍾。

等到吃飯的地方,經過大廳時,已經是爆滿狀態了。

來的是一家新派粵菜館,吃到菜脯蒸馬友魚時,晚嘉想起經伯爾尼的老夫婦,遂拍了幾張照片發過去。

時差六小時,伯爾尼剛過中午,消息回得很快,聊幾句後打起視頻,晚嘉起身拍夜景。

也是曾經打拚過的地方,兩位老人邊看邊聊,不停感慨跟以前越來越不一樣。

因為這通視頻,晚飯耽誤得有點久,關鍵吃完後,晚嘉又說要回去。

剛出包間,祝遇清想了想:“你一個人住?”

“跟同事一起。”

“這麼節省?不是拿了融資?”

“那也不能亂用資方爸爸的錢,而且酒店房間寬,一個人住著也怕。”

晚嘉說。

視線調轉,祝遇清牽住她:“散散步吧,晚點送你。”

到停車場,他拿了鑰匙讓司機回去,自己開車。

南山近港,一些支路也窄出香港的感覺。晚嘉在副駕坐著,眼觀六路,感覺這種道如果給她開,她肯定要出一身汗。

到地方時,公園過了可以上山的時間,二人就在山下走走。

現代化都市大都逃不出鋼鐵森林的錯覺,但這裏也有屬於海邊城市的浪漫。

棧道有人夜跑,遛狗的也不少。大段的沿海區域沒有圍欄,海堤和石塊就在旁邊,風吹得有點冷,晚嘉披上了祝遇清的外套。

閑聊向來都沒什麼邊際,拖手走著,到半途,晚嘉提了一嘴祝如曼和湯正凱的事。

祝遇清看起來沒當回事,只說:“他們還年輕,不著急給關系下定論。”

晚嘉好奇他的態度,追著問了兩句,祝遇清無奈:“真到那一步,你覺得我擋得住?”又覺得不對,停下來捏住她的臉:“怎麼在你眼裏,我好像特別不近人情?”

“怎麼會?”晚嘉被迫抻著脖子,給他順毛:“你特別有人性,真的。”

哄人哄得浮皮潦草,祝遇清好笑地湊過去親一口,待要繼續往前走,晚嘉拽他朝反方向:“該回去了。”

“快後半夜了。”祝遇清敲敲表盤再看她,話裏意思明白得很。

合法夫妻,就算在外面過夜也沒什麼好怕的。

晚嘉搖頭:“不行,明早有拜訪。”

今天談了

幾個特別有意向的企業,明確約過明早的拜訪,她不能遲到,更不好分開出發。

因為晚嘉堅持,所以車子最終還是往她所住的酒店開去。

這個點的路況比來時順利不少,很快就到了地方。

“送你上去?”祝遇清問。

“不用。”晚嘉松開安全帶:“你明天不是也有行程?早點回去休息吧。”說完她主動送個吻,打開車門走了。

走到行車線對面,晚嘉回頭看了眼,祝遇清還停在原地,一手搭在車窗,目光筆直追著她,動也不動。

“怎麼還不走?”晚嘉問。

“等你進電梯。”祝遇清笑笑,眼裏光色溶溶。

晚嘉抓著包帶,突然覺得自己才是不近人情的那個。

她埋頭朝電梯間走,沒兩步又往回奔,小跑著,很快回到對面。

“落東西?”祝遇清朝副駕看一眼,正想按亮頂燈,後車門忽然被拉開,接著有人坐進去。

他轉身:“不回去了?”

“要回。”

“那?”

“所以你快點。”說完這句,晚嘉臉上飛了一層紅。

祝遇清眼裏慢慢浮起笑意,他提議:“上\b去開間房?”

“別了……”晚嘉往陰影裏退了退。浪費錢不說,這碰到同事得多尷尬。

車上不是頭一回,但卻沒在開放車庫裏試過。

祝遇清重新找了個相對隱蔽的車位,停好後熄了火,天窗按條縫,打開防窺模式後,直接跨去後排。

車裏就這麼大空間,對他的個頭來說,有些時候要想大

起大落是比較困難的,只能晚嘉半自助。

於是分明是他眼直直,反倒像她在主動索求。

早上燙了卷,這時候掉到前面,頭發刺得兩個人都不好施展。

晚嘉仰起脖子,摸索著把頭發抓高,接著一手在腦後固定住,一手掏出隨身帶的皮筋咬在嘴裏,和手指撐出方便紮的圈度後,再慢慢束緊。

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,卻不知哪裏勾動祝遇清,他沙聲啞氣,視線更加炙熱起來。

西裝白天是筆挺的,而這時候的褶皺處,勾勒的是欲\\\\望體態。

剝開芽綠,半固定杯墊,沒有鋼圈的束縛。

溫熱或者濕燙,都是經摩擦散發出來的氣息,氣體分子劇烈湧動,擦著頸線的引逗,催動人心跳躁亂。

為時不短的環節結束,晚嘉回到房間。

同事已經睡著了,她摸進浴室打了沐浴露在身上,沖完突然想起什麼,又去包裏把內衣拿出來。

車裏沒套,他出在上面,只能帶回來洗。

洗完後,人困得像要斷片。

晚嘉躺進被子裏,手機剛好看到祝遇清發的消息,說到住處了。

她被困意糊住,牽著眼皮回了個“好”字,很快睡過去。

年尾日子數著過,深市之行後的個把月,到了春節。

夫妻兩個回到陽康,到大年初三,去高鳴家吃飯。

高鳴做飯,晚嘉和餘瑤到樓下買車厘子,冰櫃裏發現小時候吃過的三色雪糕,怕帶回去饞到細細,於是躲單元樓道分吃。

冬天吃

雪糕,嘴巴是暢快的,四肢是僵冷的。

晚嘉把領子豎起來,邊吃邊跺腳。

“這麼冷嗎,今天還出太陽了。”餘瑤摸了下她的高領毛衣,發現裏面還有一件打底衫:“你穿好多。”

晚嘉舔幹凈木勺,扔掉後趕緊把手縮進袖子裏。

她看了眼天邊的日頭,也暗自嘀咕,覺得最近特別怕冷。

進電梯,晚嘉突然覺得肚子有點墜墜的,下腹隱隱發痛還有酸脹感。

“怎麼啦?”餘瑤瞧她。

“肚子有點不舒服。”

“大姨媽?”

晚嘉算算日子:“可能是。”

回到樓上,餘瑤第一時間找了姨媽巾給她。

因為剛剛吃了冷的,又擔心她痛經,藥箱翻出布洛芬,等人出來後問情況。

晚嘉搖頭:“可能是冰淇淋吃猛了,沒來。”

客廳方向,祝遇清跟細細在看電視。

電視上放的是少兒頻道,細細穿著晚嘉挑的羽絨外套,喜慶的正紅色,穿上更顯得一雙眼睛活靈活現。

她甜甜地喊了聲嘉嘉姨,把手裏的星球杯讓給晚嘉吃。

“我不餓,你吃。”晚嘉倒了一籃車厘子去洗,進廚房前還叮囑祝遇清:“別給她開這個了,甜的擋飯。”

廚房溫度更高些,廚子剛燒出一鍋幹絲湯,拿碗盛了點,讓晚嘉試味。

晚嘉嚐一小口,幹絲軟熟,但有濃重的豆腥味返喉。

見她皺眉,高鳴穿著圍裙走過來:“不好吃嗎?”

“你是不是沒氽水?”餘瑤問。

“氽了啊,還加過料酒的,

不會是腥吧?”高鳴湊到碗邊聞兩下。

晚嘉摸著胸口壓了壓那股味道:“沒事,稍微有一點,不影響。”

到吃飯時間,菜色滿當當擺一桌子。

高鳴手藝其實不差,做的菜色相也很好,但可能是吃了冰淇淋的緣故,晚嘉覺得很飽,全程沒怎麼動筷子,那道幹絲更是沒再碰。

吃過飯,晚嘉和祝遇清下樓回家。

電梯裏瞎鬧,晚嘉把自己的包包掛到祝遇清身上。

女包男背,不倫不類之餘,還有種反差的優雅。

她樂不可支,還評價一句:“像櫃哥。”

像就像吧,櫃哥背著她姜黃色的鏈條包,倜倜儻儻走出小區,拉門開車。

晚嘉坐上副駕,手機跳出一條消息:『你大姨媽多久沒來了?』

是餘瑤發的,晚嘉楞了下。

具體日子她不記得,於是打開手機界面的健康app。

手機早有自算功能,不用搬著指頭數。兩個數字直直戳到眼巴前,晚嘉後知後覺,這個月確實推遲得有點久。

她遲疑著,把天數報給餘瑤。

餘瑤很快發來回覆:『我剛剛就想說的,要不然,你買個驗孕棒明天測一下?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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